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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十章自己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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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聽見春水娘的心聲一般,喬月一手托腮甜甜地望著對方笑了,眼底滿滿得都是不懷好意的亮光。

沒錯,對付你這種人,我就是這麽無恥,不謝。

“當然如果你不說也沒有關系,”喬月慵懶地勾了勾唇,眼神中掠過一絲冷厲,沖著猶豫不決的春水娘笑了一笑:“反正天下的路總不只一條,專賢司的事,也不只有專賢司知道,國監司左丘。。。”

“行了行了,”春水娘頭就快炸了:“我去西平的目的跟你一樣,話說到這裏你該明白了吧?看你這麽聰明伶俐的。”

喬月精致的眼角微微一挑:“跟我一樣?我不過是個買賣人,可不做那起二面三刀的事。”

雙面間諜這種名號就留給你春水娘好了,我可當不起。

春水娘狠狠瞪住喬月,心說你這個小妖精還有什麽當不起的?老娘都被你逼到這份上了,你還裝哪門子善人哪?!

“其實三國交戰,情報各有流通,這點我明白。不過你既受中原帝重用,為何又跑去西平討好那邊的君主?難道他也允諾了你些什麽好處?對了,比我剛才開出的條件如何?”喬月淡然回視對方,語氣裏滿是嘲諷。

這娘們果然跟糖六一個德性,背叛界的戰鬥機!

春水娘忽然失笑,本來絕望的表情忽然變得變得陰戾而漫不經心,喬月心裏一動,立刻明白過來!

自己竟看錯了她?!

“既然做了這買賣,還說什麽忠不忠的?討好更談不上。喬老板你是生意人,這個你最明白。誰出得起好價,我就替誰賣命,世上事無非如此,什麽都可以用來交易,必要時,人命也在怕不惜,甚至龍椅和江山,是不是?”

春水娘媚眼如絲,如罌粟盛放,帶著致命的吸引力的同時,卻也有著要人命的毒素。

喬月不接腔,並示意藥姑和齊叔也別說話。

她知道自己有什麽地方說錯了,可讓她不明白的是,錯在哪裏呢?

如果春水娘只忠於中原,那她去西平就是替中原打探,可西平帝不是蠢貨,中原專賢司的名頭他不會沒有耳聞,春水娘更是大名鼎鼎,如果沒有好處,他肯放她入境?

可若春水娘也替西平賣命,兩邊收錢效力,那剛才她臉上譏諷的表情又是什麽意思?

好像在說喬月只知以俗務論事,完全沒有猜中她的目的一般。

遲疑一下,喬月細細觀察著春水娘。

“不知喬老板喜歡什麽花?”春水娘卻轉眼看向身後,“我喜歡白玉蘭,樹幹碩壯,花朵豐腴,堪載敦厚之德,且無香刺鼻,讓人近之也無負擔。”

藥姑齊叔無不一驚,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出自妖魅艷麗的春水娘之口。

“白玉蘭開花時確實盛大美好,但謝落也是大塊大塊地雕蔽,觸目驚心。”喬月斟酌著詞句,並同樣斟酌著對方說這話真正的用意。

“活要活得痛快,死也不要默默無聞,”春水娘卻愈發笑得嫵媚:“這才是我喜歡的生存方式,別的花謝了只會讓人惋惜,唯有這白玉蘭,能讓喬老板說出觸目驚心四個字,實在也算不辜負了。”

喬月良久沒有再說話。

再開口時,卻是告辭了。

春水娘沒送,怕是知道自己此時一身不堪滿是窘態,不便讓下人看見。

喬月知趣得很,說句路都認得,自己下山了。

藥姑冷笑:“她也放心讓我們這樣亂闖?不怕窺探出她什麽秘密來麽?”

齊叔哼了一聲:“她的眼線還能少?就在她自己個的地盤裏?別看你走得風平浪靜,指不定身後花叢樹影裏多少雙眼睛盯著呢!”

喬月點頭,卻有不同意見:“不過她也沒什麽秘密好讓咱們瞧的了。底兒都掀了個朝天,剩下的不過是些碎渣滓,至於那些什麽地牢刑具的,我可沒興趣。”

藥姑齊叔笑了幾句,直到出門,再沒人開口。

臨到門口時才算有個夥計顯身,替他們將大門打開,一言不發地望著他們三人。

喬月施施然走過身後,並不理會,藥姑一樣,齊叔卻細看那人一眼,看到裹得高高的衣領時,忽然嘆了口氣。

夥計臉一紅,沒來由的生了氣,正要說些什麽,忽然瞥見齊叔的脖頸處,坦然自如,空空蕩蕩。

他一下就楞住了,再想起什麽來時,齊叔早已翩然而去。

回到客棧,喬月進屋正要水來梳洗,回身卻見藥姑正站在門口。

“累了半天,怎麽姑姑不回屋裏歇息?”喬月明知故問。

藥姑索性坐下:“喬老板,剛才你跟那春水娘打了半天 啞謎,我竟一點兒不明白,到底你們說了什麽?什麽白玉蘭不白玉蘭的?你到底知道春水娘為什麽去西平沒有?為什麽不問清楚了再回來?”

齊叔的聲音從窗外飄進來:“你不懂就不懂,問那麽多做什麽?反正跟了喬老板還能給你虧吃?學學我吧,傻人自有傻福!”

藥姑朝外啐了一口:“幹你的事去吧!我這兒跟喬老板說話呢,與你什麽相幹?這聽墻角根的工夫倒是愈發上進了!”

喬月笑了:“齊叔什麽都知道,偏裝傻充楞!今兒你逃不過去,快進來,就罰你說給姑姑聽!”

齊叔這才邁過了門檻,下一瞬間就被藥姑拽住了胸口:“好啊你這老妖怪!作死了吧?既然知道竟敢還瞞著我?”

齊叔任憑她抓,不躲不閃,嘴裏抱怨:“這可是喬老板架橋撥火了!我哪裏曉得春水娘的事?不過據理那麽一猜罷了。“

喬月坐下來給自己斟了杯茶,放到嘴邊試試溫度,滿意地點了點頭,這才也給吵架那兩位也滿上茶水,然後氣定神閑地捧著茶鐘道:“誰不是猜?明擺著春水娘就是在打啞謎呢。”

邊說,邊向藥姑推上一鐘溫茶:“算煤球那小子識相,水溫正合適,泡得時間也好,正是出香氣的時候。”

藥姑只得耐下性子接了,呷一口,卻是無香無嗅,喝進口極為青澀,好比食草,但很快就覺腹空,饑腸轆轆,似有清脂去膻的功用。

“不喝倒好,越喝越餓,”藥姑忍著腸胃的抱怨,嘆息道:“可惜了一桌子陽林莊的好菜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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